她什么都沒做時,對她喊打喊殺。等她當真動了手,卻又成了一群膽小怕事的縮頭烏龜。
這什么破爛須臾幻境,也不過欺軟怕硬罷了!
鮮血順著刀尖淌下來,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。
虞清宴冷眼瞧著眾人臉上驚恐萬分的表情,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。
然后,血雨腥風,火海煉獄!
待最后一人的頭顱落在地上時,幻境轟然崩塌,虞清宴出現在一間密不透風的石室之中。
但她顧不上別的,率先檢查玉佩:“云翎!”
“誒?在呢!”云翎立即懶洋洋回道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我為何會忽然暈倒?又怎么會進到那什么破爛幻境之中?”虞清宴放下心來,不由得連連發問。
她的記憶在云翎問她如果自己長得不好看怎么辦之后就戛然而止,再醒來時已在幻境中渡過了異常苦悶憋屈的十幾載。
“我怎么知道,正說著話呢,你忽然暈了,給我嚇一跳。”云翎的聲音里滿是委屈,“小妹妹,你不知道,哥哥為了叫醒你都險些丟了半條命。”
“哦。”虞清宴翻了個白眼,雖然壓根兒不信云翎說的話,但考慮到對方的確幫了自己,她還是去空間戒指里翻剛剛收繳來的那顆內丹,“那你先補補。”
結果翻了半天啥也沒翻出來。
虞清宴皺眉:“內丹呢?”
“用了啊,要沒那顆內丹,我哪有力量進到幻境里去。”云翎理所當然的回道,“不是你說隨便用的嘛。”
“全用了?可是你自己說的,那玩意兒值十萬上品靈石!你就不能省著點兒?”
虞清宴咬牙切齒的道。
敗家啊!這貨是拿靈石當飯吃吧!
“小妹妹,別生氣啊。”云翎依舊笑嘻嘻的。
“告訴你一個好消息,我剛剛想起來,這里是整個須臾幻境的傳承之地了,只要你堪破此間機密,就可以成為幻境之主,這可是多少上品靈石也換不來的。”
“說得倒挺容易,你知道機密是什么嗎?”虞清宴撇了撇嘴,沒好氣的道。
“我知道啊,當時這幻境已經打算認我為主了,只不過我嫌累贅,就沒答應。”
“你認真的?”虞清宴哭笑不得,“云翎,你活著的時候,有沒有人跟你說過,你說話特別欠揍啊。”
“還真沒有。”云翎仿佛當真仔細考慮了一下,“我就記得,他們開始夸我天賦異稟,后來罵我喪心病狂。”
又是這種平平淡淡的語氣。
不知為何,每次聽云翎這樣漫不經心的提起往事,她心里都會莫名的有些不舒服。
虞清宴剛要說話,石室忽然劇烈晃動了幾下。
她趕忙扶住一旁的燭臺,這才站穩:“怎么回事?”
“疾風雪狼,有人放出了疾風雪狼,看來這群新弟子中還真是臥虎藏龍啊。”
云翎語氣亦忽然鄭重起來:“此妖獸守護須臾幻境至今,是唯一可以撼動這間石室的存在。小妹妹,看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,怎么也要趕在考核結束之前出去看看情況。”
虞清宴愣了愣:“我們耽擱這么久,考核還沒結束嗎?”
“自然沒有,須臾幻境,關鍵便是這‘須臾’二字,此處是整個須臾幻境的核心,時間流速與外界不一樣。過上十來年也不過相當于外頭一兩天。”
“那這么說,我經歷的那場幻境,也并不僅僅只是一個夢了。”仿佛意識到什么,虞清宴的語氣變得有些陰郁,“我是真的在幻境中過了這么多年?”
“對。”云翎沉默了一下,“這就是須臾幻境的厲害之處,它讓你經歷的是一個人的一生,而非某個階段,找準你本性之中最薄弱的地方,然后從幼時開始打壓,根本不給你任何反擊的機會,直到你徹底崩潰。其實你應該可以感覺得到,就算你現在脫出幻境,那些影響也并未完全消散。”
“所以即便出竅、合體期的大能進入也很難破開幻境。因為他們在里頭也只是個受盡欺凌、懦弱無知的普通人?”虞清宴問道。
“嗯,須臾幻境看透人心,也善于利用人心,它將人性之中的弱點發揮到了極致。”
“那你當初是如何突破幻境的?”她有云翎幫忙,但云翎能靠的,應該只有自己。
“忘了。”云翎毫不猶豫的道。
“當真?”虞清宴有些不信。
“沒忘也不會說。”云翎笑道,“誰會把自己的弱點拿出來講。”
“那好吧,隨你。”虞清宴聳了聳肩,也沒勉強,“既然當初須臾幻境愿意認你為主,那它現在可還能認你為主?”
“怎么,你不想要?”云翎似笑非笑。
“我沒有奪人東西的習慣。”
“我如今已是靈魂狀態,沒有辦法再讓須臾環境認主,反正你我如今無分彼此,你來也是一樣。”云翎道,“但別想得這么容易,最后一關,就算有我提醒,也同樣不好過,你可要有心理準備。”
“是嗎?那就放馬過來吧,讓我看看有多不好過。”
“看到石室里掛著的那幅畫像了嗎,過去看看,上頭寫得什么字。”
虞清宴環顧四周,果然發現一幅畫像,上頭畫的是個仙風道骨的老者。
她依言過去查看,果然見到畫像兩側各有八個字,最底側還有一行小字。
左邊那八個字寫的是:“心清志堅,可入我門。”
右邊那八個字寫的是:“長跪七日,為我供奉。”
最底側的小字則是:“畫像之后另有玄機,長跪七日之后方可查看,否則后果自負,死生莫怨。”
虞清宴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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