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裴依依陷入矛盾時,不堪的一幕還是發生了。
看著醉醺醺來此拉人的北漠人,她害怕的手足發顫。
亡國破家,對于她來說,像是一段歷史,一段文字,可真在她眼前上演,女子們的哭聲,刺痛了她的心。
米伽更是瑟瑟發抖,可是她的美貌,無疑引起了北漠人的注意。
裴依依看著那些,拿她們當牲畜打量的目光,只想把這里都炸平了。
果然,人還是愛慷他人之慨。
她,怎么就能認為,這種仇恨,是區區通商,就可以化解的。
只是,眼前這關還得過。
在米伽嚇破膽的目光中,她慢慢站了起來。
“這是一萬兩,夠買這些人了吧?”
似乎他們還真聽懂了,也不去拉女子了,都停下來看過來。
裴依依披散著頭發,臉上沒清洗,臟兮兮的,黑暗的煤油燈下,眼睛卻亮的出奇。
見人要過來,裴依依兩手,放到紙上。
沒說話,但是作出要撕碎的準備。
這個王子,分到的部落很窮,遠在權利邊緣地帶,但是這些手下,對他倒是滿忠心。
應該不是小恩小惠,更像強者為尊。
沙漠一遇,他的手下,不是對錢不感興趣,而是認為錢是拉美的,但女人是他們的。
所以,女人很可能是拉美,拉攏手下的手段,但有錢,相信他的手下,也不會不要的。
即便語言不通,她的意思很明顯。
要么要錢,要么要美女。
否則她就把銀票撕了,吃了。
進來挑人的手下,彼此看了一眼。
裴依依不確定什么意思,隨手一撕,將銀票一分兩半。
在他們驚震的目光中,丟了他們一半,另一半卻還作出撕的準備。
這次,他們好像看出她的決心,拿起地上的銀票,退了出去。
裴依依重重吐了口氣。
認錢就行……
她擦了擦額上狂飆的汗,看著屋里大眼瞪小眼看她的女子,只無力的笑笑。
有一個女子膽大,走到門邊,去看他們動靜。
半晌回來,“他們在商量什么,聽不清。”
其實不用聽,也知道是什么。
無非是先順著她,找個機會,修理她,把錢都搶走。
土匪么,還能想著一直打劫同一家店。
都是打一槍換一地。
如果,她表現的很有錢,說不定,怕引來大麻煩,直接給她結果了。
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,不想泄露地址,還真有這個可能。
裴依依倒不后悔站出來,只是這個度,實在難把握。
給的少了,救不了人,給的多了,直接給她結果了,都是輕的。
可是看著滿屋子希冀看著她的目光,她還真沒法不管。
只是,該怎么救她們?
她,現在也自身難保。
不一會兒,那個叫拉美的,就找人,把她提了出去,還有米伽三個。
這,是要過堂啊?
也不知道,自己能不能挨住。
也許是覺得遇到大魚了,還沒等開審,米伽她們都被鎖上鎖鏈。
剛才也看明白了,這個鎖鏈,好像是某人私產的意思,帳篷里很多出色的女孩,都有腳鏈。
裴依依也不知道,自己怎么就把情況,弄得更遭了。
卻只能打起精神,跟拉美談判。
沒想到,還沒開始,他就找人搜她身。
好在,找的是女的,不然她還真想把這炸了。
等搜完身,找到那半張銀票,拉美才看向她。
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一個女子,不但護送一國公主,還揣著這么多銀票,是個人都疑惑。
“我是跟米伽去西域做生意的,只要你放了我們,我可以付贖金。”
付贖金,要比叛國罪好多了。
總得讓他們有惦記的,才不殺她們。
拉美卻沒應答,審視著她。
裴依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,“不然這樣,我寫一封信,讓人送銀票來,可以先用奴隸做交易,我最后走,你總該放心了吧。”
他明顯沉默了下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裴依依也真猜不透這人的想法,就跟著沉默。
好一會,他才道:“我要熱氣球,每一位奴隸,一頂熱氣球。”
如果不是場合不對,裴依依都想仰天長嘯一聲。
娘的,他是怎么看出,她能拿出這么多熱氣球的。
不過面上卻不露,“我只有錢,沒有這個權利,你不做交易就算了。”
老娘還是另找門路吧。
他深深看著她,對一個男子說了一句什么。
裴依依正疑惑,就見男子從帳篷里揪出一個女子來,不顧女子的哭喊,一路抓著頭發到這。
她憤怒的看著拉美,如何能不知他的用意。
眼看他手起刀落,裴依依卻只能別開眼。
真的是沒辦法了,她如果答應他,跟在說自己是元王妃沒區別了。
熱氣球,可不是她想給就給的。
如果,她答應他,她的身份暴露無疑,只會死更多的人。
可是聽到女子倒地的聲音,她還是忍不住揪緊了衣領。
“沒事,那女子只是嚇暈了。”米伽也渾身發抖,卻趕緊告訴她。
裴依依猝然回頭,就見那女子好好的,只是嚇暈過去的樣子。
而那男子,冷冷一笑,將彎刀往脖后一搭,沖她嗤了一聲。
裴依依心里一通罵街。
合著,這人就是詐她一詐。
雖然明白過來,但還是配合的跟米伽同樣癱倒在地,努力做一個女子正常的反應。
心里卻一通猜,這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“每個奴隸,一千兩銀子。”拉美開口了,但不像商量。
她裝作難以接受,但還是不得不應承的樣子,然后跟米伽抱著,抖成一團。
拉美似才滿意,把兩半張銀票,遞給那男子,說了幾句。
雖然聽不懂,但是把她們送回去后,就沒在拉過人。
“我們真的可以跟著你回家么?”
帳篷內,女孩們都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裴依依。
三兩銀子,能買一只羊,更能買一個奴隸,一千兩一個奴隸,著實是獅子大開口了。
“我的家人,會付贖金的。”裴依依安撫著她們。
心里卻想著,要是她的真實身份揭穿,只怕要的是數倍。
這已經很賺了。
冬日的北漠,是真的滴水成冰,沒有炭爐的帳篷,更是冰寒刺骨。
知道她承諾最后一個被贖走,女子們都把最好的給了她,生怕她嗝屁。
蓋著厚厚的被子,她卻仍然睡不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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