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維本就心煩,揉著眼角,不悅地喝了聲。

“閉嘴!”

莉達嚇了一跳,手一抖差點打翻琪琪的水杯,“艾先生,我……我也是擔心你。”

“不用你擔心我!云惜也不是你口中的那種人!再敢說云惜不好,你就從這里給我滾出去!”

艾維動了大怒。

嚇得莉達臉色慘白。

從什么時候起,艾維對紀云惜如此袒護,說一句都不行了?

艾維該不是對紀云惜真的動心了吧?

莉達不敢再多言,生怕又被艾維趕走,再也回不來。

琪琪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,望著臉色很不好的爹地,小手指輕輕勾了勾他的衣袖。

“爹地不要生氣,爹地生氣好兇,琪琪害怕。”

艾維一把將琪琪抱入懷里,貼著琪琪的臉頰道歉,“對不起,是爹地情緒太激動了。”

艾維抱著琪琪回臥房。

他昨夜一晚上沒睡,現在困的很。

莉達收拾完行禮,看向艾維的房間方向,捏了捏拳頭,出門看向恩寧家的方向。

她在想,紀云惜用手術刀逼自己脖頸的時候,怎么沒有再用力一些割斷大動脈?

如果紀云惜當時死了,該有多好啊!

莉達轉身回屋,琪琪從艾維的房間出來了。

她在飛機上睡了一路,現在根本睡不著,但艾維睡著了。

琪琪對莉達“噓”了一聲,示意莉達小點聲。

琪琪有些無聊。

莉達眼珠一轉,將帶來的糖果和一些小零食裝入袋子里,拉著琪琪的小手問。

“琪琪,要不要去找欣欣妹妹玩?將我們帶來的零食,送給她?”

琪琪頓時眼睛一亮,拍著小手,“好啊好啊!欣欣妹妹最喜歡吃糖果了!”

莉達拉著琪琪的小手,歡歡喜喜來到恩寧家。

欣欣很想琪琪,自從琪琪回國,經常念叨什么時候才能再見琪琪姐姐。

兩個小女孩一見面就抱在一起,好像有說不完的話,也不知道在聊什么,聊得笑聲不斷。

琪琪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個漂亮的洋娃娃,兩個小女孩開始研究為洋娃娃梳什么發型最漂亮。

洋洋在一旁撇撇嘴,“幼稚!”

豆豆倒是挺喜歡加入她們的,小跑過去,趴在她們旁邊,跟著她們一起研究,還從花園里采了一朵花,插在洋娃娃的頭發上。

琪琪和欣欣不住拍手,稱贊豆豆的主意太好了!

洋洋翻了個白眼,表示沒眼看,轉身回屋。

莉達拿著遮陽帽,戴在琪琪的頭上,不知趴在琪琪的耳邊說了什么,琪琪從椅子上跳下來,開始滿屋子找紀云惜。

紀云惜從房間出來,琪琪有些羞赧,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幾步,仰著小腦袋問。

“云惜阿姨,爹地心情很不好,他還在生病!云惜阿姨可不可以和爹地和好?不要再和爹地生氣了?”

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聲音,把紀云惜的心都融化了。

蹲下來,輕輕握住琪琪的肩膀,耐心解釋。

“云惜阿姨沒有和爹地生氣,我們很好的!”

“那云惜阿姨為何不回家住?住在別人家?”

紀云惜一時語塞,不知如何回答。

莉達笑著走過來,居然當著琪琪的面說道,“我聽說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,是不是真的?如果真的是兄妹,艾先生的家就是紀小姐的家!紀小姐還是回家住吧!艾先生也希望紀小姐回去。”

紀云惜的臉色瞬間漲紫。

琪琪歪著頭,好奇問,“爹地和云惜阿姨不是要做夫妻嗎?怎么又成了兄妹?”

莉達忍著笑,彎下身子對琪琪說,“以后啊,不要叫云惜阿姨,要叫姑姑。”

琪琪更加不懂了,一臉疑惑地看著紀云惜,“云惜阿姨,是這樣嗎?”

紀云惜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,掌心沁出一片潮濕。

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說是,還是說不是。

莉達得意一笑,逼近紀云惜一步,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。

“紀小姐,機關算盡最終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!心里一定很難過吧?不過你也算因禍得福,艾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!就是你肚子里的這個孽種……”

莉達看向紀云惜隆起的肚子,“你還留著做什么?時刻提醒艾先生兄妹亂倫嗎?我勸你還是最好盡快打掉,免得害得艾先生名譽盡毀!”

楚蔓可走過來,發現紀云惜的臉色很不好,一把推開莉達。

“你在干什么?”

莉達一臉驚慌,戰戰兢兢道,“沒說什么,我哪敢說什么?只是和紀小姐打個招呼!”

“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!你只是一個傭人!做好你分內的事!再敢僭越,我也不會饒了你!”楚蔓可護住紀云惜。

紀云惜什么都不想說。

因為莉達說的對,雖然殘忍卻是事實。

莉達刺激完紀云惜,心里痛快了,牽著琪琪的小手高高興興走了。

下午時分,紀源來了。

她聽說紀云惜現在住在恩寧這里,要接紀云惜回去。

紀源的脖頸上也包著紗布,紗布上還有一抹血色,看樣子傷口不淺。

紀源一改之前的態度。

她說她想開了,既然紀云惜想留下孩子,那便留下吧。

雖然紀源的態度很好,恩寧依然不放心。

她怕紀源只是把紀云惜騙回去。

紀云惜沉默了一陣,站起身,決定和紀源回家。

恩寧擔心地望著紀云惜,紀云惜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。

“有什么事,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。”恩寧不放心地囑咐道。

紀云惜微微彎唇,點點頭,和紀源一起出門。

在大門口,正好遇見奧特姆從對面房子出來,他正要和紀源打招呼,紀源一改常態,拽著紀云惜匆忙上車。

奧特姆望著遠去的車子,抬起的手僵在半空。

恩寧實在不放心紀云惜,又給紀云惜發了一條消息,告訴紀云惜,她會派人在她家附近守著。

奧特姆等恩寧發完消息,猶猶豫豫開口。

“我最近夢見一件事,不知道是真還是假,心里總覺得不安,想告訴你。”

“什么事?”恩寧見奧特姆的表情凝重,態度也嚴肅起來。

但她對奧特姆的記憶不抱什么希望,都是支離破碎的模糊畫面,根本串聯不起來。

也不能保證,那些破碎的記憶,是不是奧特姆自己的臆想,根本不是真實存在。

“還有一個孩子!”奧特姆皺著眉努力回想模糊的夢境。

“什么孩子?”恩寧疑惑。

奧特姆糾結了一陣,比劃幾下,“應該還有一個孩子的!被人偷走了!對!我夢見我在找孩子,韻秋在哭!”